刘吉臻表示,应特别关注“2030非化石能源占比达到20%”这一目标,目前的现状已经为我国化石能源消费的强度提出了警示。“剩下80%的化石能源是否充足?如果按目前的煤炭生产力度,我国煤炭资源储采比只有39年;2017年我国石油对外依存度达67%,今年上半年已超过72%。我们平常说‘富煤缺油少气’,实际上我国的煤也不是那么的富,油气资源更是隐藏着能源安全危机。”
“能源转型,就是要向低碳、清洁和多元化转型。”刘吉臻公布的研究成果显示:到2030年,全社会用电量约10万亿千瓦时,其中火电约为5万亿千瓦时;而风电、光伏发电合计达到2.65万亿千瓦时,占比超过四分之一,对应的风电、光伏装机将超过18亿千瓦。
“要实现风、光发电量的目标,装备制造、资源禀赋等方面的条件都是具备的。”刘吉臻认为,能源转型过程中,最突出的问题在于消纳。“布局规划是一个重要约束。我们通过对全国各地区新能源项目的研究发现,目前经济发达地区新能源发展很快,基本没有弃风、弃光问题。德国风电发电量占比达到四分之一,但是弃风弃光率也只有1%,因为其新能源装机与负荷相配套。”
“风、光的随机特性需要有相应的资源与之相匹配,燃气电厂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国是一个以煤炭为主的国家,一定要做好燃煤火电灵活性的文章。”刘吉臻强调。
针对可再生能源消纳等问题,刘吉臻建议,可再生能源开发应采取集中与分布、东部与西部并举,建设坚强的电网线路以提高输送能力,继续加强调峰能力建设。“目前火电灵活性改造试点地区积极性很高,但仍缺乏配套政策支持。而且,除灵活性改造外,还应建设一批具有深度快速调峰能力的燃煤机组,这些机组容量、效率水平不必太高,但要具备足够的调节能力。为实现2030年非化石能源消费占20%的目标,需要大力发展储能调峰电站。”
对未来电力系统,刘吉臻表示,电力系统要向灵活和智能方向发展。随着新能源由补充能源到替代能源,进而到主导能源,现有电力系统的结构、形态、运行控制方式以及居民用电方式,都将发生革命性变革。“这是一个系统性工程,需要建立在电源响应、电网响应、需求侧响应三者的基础之上,这一变革至少需要30年至50年,不可能一蹴而就,这也是我国电力转型发展的任务和未来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