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我想请问冯骥才委员,优秀的传统文化应该如何与现代生活相融合,让青少年更好的认可、热爱、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谢谢。
你这个问题我也感兴趣,因为青少年是我们未来的生活主人,他们对传统文化的修养特别重要。我们每个人都是传统文化的承载者,因为我们现在的汉语,就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只不过因为在现代社会里,社会节奏太快,我们通过手机、通过网络接受的多元文化太多、信息量太大,又是一个高科技时代,好像我们跟传统文化有一点远。所以,怎么亲近我们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年轻人,我个人的想法就是循循善诱。因为我们的文化是以人为本的,文化不只是知识,文化是让我们享受的,特别是好的传统文化。有的传统文化修养,让精神是幸福的。所以怎么让孩子感受传统文化,在传统文化的学习中感受到热爱、喜欢、幸福。我也赞成把传统文化编入教材,他们学习、获得一些知识,其实更重要的还是把他们带领到传统生活里去。
还有一些典籍文化里的经典和精髓,比如清明节马上到了,不只是书本告诉他们清明节的传统知识,可以带孩子们去走进传统,现在有的地方带着孩子扫墓,或者对英烈祭奠,这个很好。但是也可以春游,踏青。传统的踏青就是现在的春游,踏一踏春天的草地,告诉他们古人插柳的知识。插柳植树就是绿化,有过这样一次体验,你开始不必讲太多的知识,他会记住这一次活动,他会跟自然亲近,他会闻到春天的空气,他会知道我们古人多么讲究和自然的亲和。这样他就有了一个记忆,慢慢大了,一方面有知识,一方面有情结,人的心灵进入了传统,传统也进入了他的心灵。所以,我认为,文化学习最好的方式是体验,我希望我们的教育要注意体验。
还有一个就是不断创新的方式。大家也注意到,这两年央视几个节目,比如《乡愁》《诗词大会》《朗读者》都很好。我们要不断地用新方式,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激起大家的热爱,在热爱过程中一定会提高他们的修养。这个过程一定是潜移默化,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人的修养不是一天来的,和赚钱不一样,一笔买卖找到机会可能赚到不少,一天让一个人有气质、有修养很难。我们一定要踏下心来,文化的事情要慢慢做,要踏实做,一定要做实,一定要想各种办法。
我有一个问题请问苏士澍委员,我们知道包括您在内还有冯委员,这些年代表委员都在推动传统文化进校园,在这个过程中,书法进校园推进的情况怎么样?另外,国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2月21日叫做国际母语日,您也在推动全国汉字书写日,推动情况怎么样了?现在是网络数字时代,汉字的书写推广应该怎么去做,您有哪些思考呢?
刚才记者的问题问得很好,我作为两届政协委员,都在为书法进课堂奔走呼吁。2009年我在全国政协大会发言,加强青少年汉字书写,看到孩子不好好写字,拿笔的姿势都是这么拿,看来传统文化在孩子们身上有一点远了。后来教育部接到我们的通知以后,把书法进课堂发了通知。
到2014年,我又提出写好中国字,做好中国人,得到广泛好评。现在书法已经进课堂了,去年一年多的时间,我走了20多个省将近上百所学校,良莠不齐。影响书法进课堂的原因是什么?还是缺老师。
现在来看,今天有很多学校毕业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都是在美术或者国文里学书法,书法没有列为一类学科,所以这些毕业的学生没有办法到学校当老师。这个问题怎么解决?经过调研之后,各地都有不同的办法,有的1+1,请书法家和老师一起,还有的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现在中国书协、中国文联和教育部用五年到七年的时间,翰墨薪传,培养7000名书法老师,都是在校的老师,慢慢在逐步解决。但是,现在我走了这么多市一看,现在有一部分有书法课,但是没有老师,有的时候老师来了就上一堂课,没有老师就上不了。现在需要我们和教育部门好好地把书法教师的岗位和编制解决好,才能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另外,通过这个调查看,每一个中小学给一个老师不容易,后来经过调研,发现小学基本上还是写字课,怎么办?就通过语文老师加强培训来解决。中学或者高中的体育课有操场有体育老师,音乐课有教室有钢琴,我们想办法让书法有一个教室,再有一个老师就成了。这样通过几方面慢慢逐步去解决,师资问题解决了,书法进课堂就可以解决了。
从网上看,写好中国字、做好中国人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得到了很好的反响,不仅书协名誉主席沈鹏、张海,美协名誉主席靳尚谊,主席刘大为,还有经济学家厉以宁、教育部长李卫红,还有北师大原党委书记刘川生等,对于书法进课堂、传统文化进校园给予大力支持。我想,落实国家传统文化传承工程,书法进课堂必不可少。我相信在未来的几年内,我们在教育部领导下,书法进课堂会全面开花。
另外,国际“母语日”,我作为书法家协会主席,这两年响应中宣部号召,写万福送万家,得到全国好评。特别在去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写大字”,这一天我们在北京车站开始印了30万张,后来印了50万张,写万福送万家,那个时间段在北京站上车的人,拿到我们书法家一个福字、一个对联,心里特别高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领着孩子回家的时候,写了书法做成信封把福带回家,在阴历腊月二十四这一天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变成一个全民写字日。东南亚地区过去都有写字节、写字日,而我们作为汉字书法的母国在这方面还没有做到。我想,经过大家共同努力,好好把我们的汉字,这个中华民族的根,利用一个节日传承下去。我觉得从小学好中国字,长大做好中国人,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才能更好地传承下去。谢谢。
我的问题想提给海霞委员。当下国内兴起了一股国学热,一些文化类综艺节目也非常火爆,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您认为媒体如何运用好的形式和方法,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弘扬好中国文化,起到叫好又叫座的良好效果。谢谢。
谢谢这位媒体界的朋友。不过,感觉这个问题很系统,很大,我想我就从一个一线新闻工作者角度,谈谈我自己熟悉和了解的相关情况。
的确,像您刚才所说的,现在国学热,一些优秀的文化综艺类的节目开始出现了,其中有一些非常火的节目,火到什么程度呢?我注意到本届政协的首场新闻发布会上,新闻发言人王国庆先生专门提到了中国诗词大会,而且前两天教育部长陈宝生在部长通道中,专门提到他非常喜欢这个节目。在来之前我也做了一些功课,因为知道中国诗词大会也会是今年两会上的一个热点,我找了这样一组数据,今年播出的是第二季《中国诗词大会》,第一轮的播出收视人群将近12亿,到2月中旬的时候,这个节目在微博当中话题的阅读量达到9000多万次,在网络当中点播了有将近600万次,另外海外社交平台Facebook上,总浏览量也达到了800多万次以上,这是到2月中旬的一个数据。
其实,不仅仅今年,在去年《中国诗词大会》刚刚推出第一季的时候就好评如潮,拿到了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最佳综艺节目奖。现在可以看到,各个台的综艺节目可以说是强手如林,在这样的氛围当中以一个新节目的姿态一举获得这样的大奖,是非常不容易的,也体现了大家对它的认可。而且《中国诗词大会》是中央电视台一系列大会节目当中的一员,从2013年开始,中央电视台就不断地推出这样的文化综艺类节目,像《中国汉字听写大会》《成语大会》《谜语大会》等等,而且每播必火,已经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热潮,有很多人开始越来越多地关注我们的中国文化,喜爱中国文化。
我讲一个小故事,我有一年担任了《中国汉字听写大会》总决赛的主考官,当时有一个孩子,他就因为特别喜爱中国的汉字,去研究半年时间,背了三本字典,而且都是像《康熙字典》那样的字典,而且不仅背,他还去琢磨,古人是怎么造字的,他就用这个办法参加比赛。结果考题当中有一个问题他真的不会答,不知道那个字怎么写,他就在现场自己造字,居然成功了。评委老师说他有道理,就让他顺利过关了。我觉得由此可以感受到,中华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今天的青少年依然可以从中得到很多的东西。
其实不仅仅是文艺综艺类的节目关注中国文化,就像我主持的《新闻联播》节目,刚刚过去的春节里,大家都注意到了老百姓自拍的《厉害了 我的国》,在百度搜索量已经超过了1个亿,还有像街景式的海采,《一路回家》、《天下父母》等等这些都获得了非常好的收视。有一个观众说《新闻联播》怎么成了催泪弹,很多观众看完以后直戳心窝子,戳中了他们的泪点,但是就算哭,他们也特别喜欢看,也愿意看。为什么这些节目老百姓这么爱看?为什么这么火呢?我也跟我跟节目组主创人员聊过天,问过他们这个问题。我发现大家的回答有一点是非常相似的,中国文化尤其是到中国传统文化里面去挖,你能挖出很多东西,那是一个大宝库、是一个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中国诗词大会》就是源于我们中国人从小就背的唐诗宋词,《汉字听写大会》也是中国人都要写的汉字,像新闻里面相濡以沫的老夫妻,他们温情的表白,就代表了中国人的爱情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春节过年的时候一家人照一个全家福,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家庭观,过年的时候阖家团圆,这就是我们的中国文化。
记得当年冯友兰先生谈到中国的文化有一句话,他说“盖举世列强,虽新而不古;希腊罗马,有古而无今,惟我国家,亘古亘今”。这说明我们中华文化在全世界文明当中是唯一没有中断的文明,基因非常强大、非常优秀,所以才会不断地选择和传承。习近平总书记有一句话,“抛弃传统、丢掉根本,就等于割断了自己的精神命脉。”我觉得说得特别好。所以,我们的中华文化就是一个大富矿,我们需要不断地从中挖掘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去传承它。但是这个主创人员也跟我说,做这些节目真的挺不容易的,为什么?像诗词大会前期酝酿、筹备、研发超过一年的时间,前期投入非常大,而且这些主创人员要背着什么样的压力,就是不知道这个节目播出以后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结果未知是一种压力。周围那么多媒体都出现了很多好的综艺类节目,对他们也是压力,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编导需要静下心来,耐得住寂寞,要奉献,要不断创新、打磨。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发现,我们媒体人的坚守,媒体人的奉献,媒体人对于中国文化的责任,真的不是说一句空话,就体现在一个一个节目当中,实实在在的节目,一条一条新闻片子当中。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也跟我说,在做中国文化这些节目的过程中,在传播中华文化的过程中,他们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这个回报不是奖金,也不是拿的大奖,而是一种心里的满足感,特别有成就感。他说,我看到我的节目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全社会都在点赞,全社会都去重温经典,去重新回归到我们的传统当中,从传统当中找回到自己的初心,有了初心才能继续前进。我想这可能就是成风化人。
我的问题是问成龙委员的,今年中美之间可能要商签关于进口更多好莱坞电影的协议。据传,好莱坞电影的份额将会逐步增大,您认为这对于中国本土电影的影响有哪些,是积极还是消极的影响?谢谢。
当然,开放更多的大片进来,对我们来说压力很大,但是我觉得这个压力是好的。因为这个压力令我们电影人更努力、拍更好的片子。如果只是我们关门拍自己电影没有竞争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票房成果。以前,我们在香港拍动作片的电影,只是拍给香港人看,慢慢香港也开放进来很多大片,对我们形成一个压力,我们只好重拍续集,一集、两集,慢慢动作片走下坡了。
今天回到中国市场,拍中国文化的东西,那我们怎么“走出去”,有时候蛮难的。人家的片子又进来,也受到千千万万中国的影迷喜欢,而且他们的技术、科技都比我们先进,我们有更多的机会看到人家的片子,学了他们的东西,也希望所有现在中国的观众去支持我们国产片,让我们有更多的钱拍国产片,让我们有更多的钱请特技人员、科技、机器,甚至邀请外国的团队帮助我们。我相信这个压力对我们是好的,我相信更多的大片进来,会让我们更进步。谢谢。
我很支持成龙委员的发言,就像CBA引入了篮球外援,中超引入足球外援是一样的。我觉得中国电影人只要有这样一个开放精神和志气,才能拍出更好的电影。
我想请问刘长乐委员。您认为世界更喜欢什么样的“中国故事”?华语媒体在传播“中国故事”中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您在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工作中有什么心得和经验跟我们分享一下。谢谢。
讲好中国故事,说老实话,是件很难的事。最近有几个数据大家都知道,美国最近有一个数据统计,在60岁人群对中国有好感的人增加到了50%,但是,越南同样有一个数字,对中国有好感的只占17%。这个数字是不是比较夸张,我们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中国的发展、中国目前的变化,确实海外认知也存在非常大的差距。比如前天有一个媒体报道,台湾友人和青年人座谈的时候,发现台湾的青年人居然不知道在北京旁边有一个发展那么迅速的天津,这让人吃惊,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因为中国的变化确实太快了、太大了。
究竟世界上需要什么样的“中国故事”,我也想试着用讲故事的方式回答一下。一个小故事就是关于《茉莉花》。《茉莉花》这个民间小调,当年传入西方的时候,是由乾隆时代的英国公使秘书巴罗用五线谱的方式,英文记录了乐谱,把它传到了西方。在乾隆33年,也就是1768年,距离现在250年,那时候卢梭在《音乐词典》中收录了这首歌。到1924年的时候,意大利最有名歌剧大师普契尼创作了《图兰朵》非常著名的歌剧,歌剧的主要音乐素材就来自于《茉莉花》,现在已经脍炙人口,非常熟悉。《茉莉花》这个曲调加入歌剧以后,1926年在意大利演出了,一时间一鸣惊人,造成了非常强烈的“中国震撼”这首曲子直到现在大家都难以忘怀,也成为了有人说是中国的第二“国歌”。《茉莉花》的故事说明什么?说明了民族的东西是中国自己的特色,说明了美好的东西是全世界受众了解中国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
第二关于《草房子》的故事。《草房子》是曹文轩老师写的一个儿童文学作品,2016年4月4号,曹文轩老师获得了安徒生国际文学大奖,这是儿童文学领域的奥斯卡奖,也相当于诺贝尔奖的一个奖项,是中国人第一次获得。曹文轩是北京大学的教授。曹文轩老师讲了一个叫桑桑的孩子经历苦难的故事。这个故事反映出了曹文轩老师作品里有非常多的悲悯情怀,这个悲悯情怀讲的是从苦难中奋发图强。这说明世界上需要什么样的题材呢,就是真实的中国题材,多元的中国题材,这也是我们讲好“中国故事”的一个例子。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我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最近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伊朗作品《推销员》,这个作品是法哈蒂先生导演的第二部在奥斯卡得奖的大作,第一部是2012年的《一次别离》。他的作品非常反映人性,反映生活,这个故事虽然很曲折,很跌宕起伏,但是他确实是以人性、以人类的共同情感作为题材,是一个非常生动的例子。伊朗这个故事给中国的文化推广做了一个范例,世界需要什么样的题材。
媒体人还问到我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怎样发挥媒体的作用。我想,我们举一个例子,就是马可波罗。马可波罗是意大利人,在13世纪他来到北京,到元大都。那时候北京是一个国泰民安的、祥和的、富裕的北京,马可波罗把中国介绍给了世界,西方对中国形成了非常美好的印象。但是,在启蒙运动时代,像法国的孟德斯鸠这样的哲学家,他们眼里的中国就是另外一个中国了。我们和英国节目制作公司合拍了一个《寻踪马可波罗》,这个片子在英国、意大利播出以后,当时请了一个意大利小伙子作为一个旁观者来寻找马可波罗的足迹,看看马可波罗走过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个片子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有2.75亿的受众观看了这个节目,网上有900多万点击率,给中国形象带来非常正面的影响,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谢谢。
我请问苏士澍委员。苏委员好,目前中国古代书画保存的状况是怎样的?古代书画在保存修复和复制面临的主要困难和问题是什么?怎么解决?还有就是作为国家行业主管部门,怎样对书画中的真品监管加以改进?谢谢。
改革开放以后,很多地方都在兴建博物馆,储藏和保护很不错,但是良莠不齐。比如故宫、上博、南博、辽博都很不错,但是在一些小的地方,这些古书画都是上千年了,大家都知道《九成宫》,都知道欧阳询,欧阳询写的真迹在哪儿呢?既不在台北故宫,也不在北京故宫,在辽宁省博物馆,这都是溥仪带出宫之后,人民鉴定家杨仁恺从东北一件一件收回博物馆,从唐代到现代。我们能看到书法大家欧阳询亲自写的《梦奠帖》,你想想多么珍贵。但是对于它的保护、传承、爱护,还不是那么太尽如人意。所以我说,像晋唐以来的古书画,对于它们的保护、修复和复制还存在诸多问题。
还有以前修复古书画的时候,故宫、上博、南博、辽博都有这方面的能力,现在对于古书画能够揭裱的只有故宫博物院了。我们宋版书、明版书修复都是在国家图书馆。国家进行抢救性工程做得非常好,但是在书画这方面还不敢揭,为什么?揭一次就损一次。如何加强修复和保护是关键的问题,不是说没钱,是人才缺乏。所以,能够修复的只有故宫博物院,但是面对上万件的古书画,拿出来一次就等于毁坏一次。现在随着印刷技术逐渐提高,都跑到我们亚昌来一起做,亚昌在这方面功不可没。今天的印刷术对古书画的复制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复制一个是印刷,一个是照相。但是,缺什么呢?过去像我在博物馆的时候有复制工厂,比如《万岁通天帖》、《簪花仕女》在辽宁博物馆有很多技法的临摹,这方面被我们的仿真复制代替了。这方面的人才还要加强。虽然现在印的跟真的一样,但是真能达到真的吗?还不行。大家一看仿真印刷很不错的,实际上和原物还有一定的距离,文物出版社在这方面也作了不少尝试。今后我们还要在文物局的领导下加强古书画临摹,光靠复制还不行。比如我们的作品已经都灰了,要想恢复原样,光靠复制不行,还得靠专业人员在那里一点一滴通过美术史的学习,通过对颜料的搭配,恢复原来的面貌,这靠印刷是解决不了的。所以,古书画复制还是一漫条长的道路。
另外在古书画复制当中要培养人才,希望我们不管是揭裱的人才,还是临摹的人才,这些方面在国家文物局方面要加强力量培训,使我们的古书画的文化传承下去。现在有了高科技手段,通过扫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可以靠高端的技术,靠互联网,靠大数据做。现在看看故宫,很多复制品非常好,但是只是为了宣传。在传承技艺上,还要靠我们的民族优秀传统技法来继承。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国家对真品的监管力度。现在国家文物局经过几次普查,对全国一类文物、重点文物都作了很好的工作。但是有待进一步挖掘整理。特别是对于平常不太注意的、民间作品还在库房睡觉。在这些方面,我们相信在国家文物局的领导下,文物部门的人员不是缩减,应该增加。我们这些文物部门的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强烈呼吁,希望给从事文物工作的人员和博物馆人员增加编制,希望国家在文物修复、文物保护和文物管理上要加大力度。谢谢大家。
请问成龙委员,我们知道去年11月您获得了奥斯卡终身成就奖,也成为了中国首位获得这项荣誉的电影人。我记得您的获奖感言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尤其提到说,为自己是中国人而感到自豪。我想您可不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另外,您觉得中国电影如何能够更好地走向世界?谢谢。
当我接到奥斯卡通知我拿终身成就奖,第一我感觉不相信,第二我觉得我拿这个奖太年轻了。但是,我也很开心地接受。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去拿这个奖,因为四十几年前我们拍低成本的庸俗动作电影怎么会拿奖?!不管是金鸡奖、百花奖、金像奖、奥斯卡,太远了。但是每一部戏,我们那个时候比方拍《蛇形刁手》、《醉拳》,25万、50万拍完一部戏,一个电影,就是一个空地、一个庙就拍完了。而且也不讲剧情,永远都是你看我干什么,打半个小时,没有剧情。我永远都去拍一些不适合自己的角色。在“挪威时代”拍《英雄》,很多女孩子喜欢我,我自己都惊讶,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我,大鼻子小眼睛的。好不容易闯出一个名堂,还有我学李小龙,我根本不是李小龙,所以那个时代没有一个可以成功。
我自己闯出来一个动作喜剧,成功了,闯出亚洲,以为可以了。飞到美国,16个小时,人家看看你,表演一套拳,回去了,再打一套功夫,说英文不行,走吧。我唯一目的就是要做国际巨星。再到美国学英文,又去拍了一些不适合我的电影,我拍了一个美国生的年轻人,英文都不会说。他们说你要学会一拳打倒一个人,你怎么已经踢了8脚,那个人还站在那里。结果照他们的意思,拍他们的东西,我讲话没有力,电影出来没有人看,不但美国人没有人看,回到本土市场也没有人看。我就放弃了美国市场,还是拍回我自己的东西,还继续去拍一些卖命、没有特技、真功夫的动作片,早上断脚,下午开工,不管票房好不好,我都用心去拍。